第(2/3)页 “这样最好。”她抬头时,窗外的星子正漫过实验室的百叶窗,在她耳尖镀了层银边,凉意顺着耳廓滑入脖颈,让她微微战栗了一下。 三个月前,她站在学术委员会门口,因为害怕被质疑,“女研究员的直觉不可靠”,而把报告攥出了褶皱;现在那些质疑声,像被量子隧穿效应过滤了似的,只剩胸腔里的心跳声,和观测者的波动同频。 “该走了。”顾明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 他已经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,领口却没系严,露出锁骨处淡青的血管,那是昨晚守在她床头时压出的印子,颜色还未完全褪去。 林昭这才注意到实验室墙上的电子钟:凌晨五点十七分,联合国特别听证会的直播信号,还有四十七分钟就要切进来。 听证会现场的镁光灯,比林昭想象中更刺眼,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。 她坐在长桌中央,左边是国际天文学会的秃头主席,右边是攥着十字架的某国宗教代表。 台下三十七个国家的代表,正用三十六种语言低声交谈,翻译耳机里的嗡鸣,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,直到她按下终端的播放键。 那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。 先是低频震动,像极了地球核心的岩浆流动声,从地底深处传来,震动着脚下的地板;接着是高频的蜂鸣,混着超新星爆发时的粒子流,像电流掠过皮肤般刺痛;然后是,笑声?婴儿的啼哭? 成百上千种情绪像被摔碎的棱镜,在空气里折射出斑斓的光。 这些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,又像是直接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上。 宗教代表的十字架掉在地上,天文学会主席的钢笔滚进了桌底,最前排的年轻助理红了眼眶,他们都听见了,那些被情感频谱转译的、来自四光年外的“声音”。 “这是观测者文明,最后一次能量跃迁时,波动记录仪捕捉到的原始数据。”林昭的声音突然稳了,像实验室里校准过百万次的原子钟,清晰、坚定,“我们用地球的情感频谱做了转译,愤怒、喜悦、遗憾、希望。” 她望向台下,那个总在学术期刊上,质疑她“数据造假”的老教授,正用手帕擦眼睛,“他们不是侵略者,是,讲故事的人。” 掌声像被点燃的推进剂,从第一排炸到最后一排。 宗教代表第一个站起来,接着是天文学会主席,连总把“地外文明威胁论”挂在嘴边的军事顾问都红着眼眶鼓掌。 第(2/3)页